英雄主义

人生中总有这样那样的事
就像午夜突如其来的一场雷雨
你当时在电光与轰鸣中是那么怕
几乎忘了它总会停
但它总会停

June 没有安宁

by 代佳琳

  逝者如斯,如果前尘迷路仅是羊肠小道上铺洒的玻璃碴,那么缓步踉跄走来的今天才算是对空空与含混的人生有些许了解,这些知晓还不能算是领悟。     

  历史残缺着,表现着它的经历,它的命运,它的年龄,还有一种岁月感。就像是在深夜总能听到列车划过铁轨的声音,沉重,不安定。不论是可耻的过往还是无从捉摸的生活,在琐碎中穿过,它便被一点点地消损与改造,并因而变得古旧,龟裂,剥落 于是一种美出现了。 破碎的,致死的,总是那一种让人哀叹的宿命,在某个昼夜交替带点温度的黄昏,夹杂着过耳的风,它是莫泊桑的裁纸刀,是海明威的手枪,是川端康成的煤气管,是梵高的麦田,是老舍的太平湖,是海子的山海关…

  世界忽然不够清晰的时候,竟也是一段清醒时光,处于对生命还在活下去的阶段,没能了解这其中的诗意,尽管它好像与深蓝色的天空相配。

  

掰开看死相下森然的表情,凡是懂得这一层美感的,绝不会去将旧事翻新,甚至更愚蠢地复原。历史真的堆积着死去的生活,那当然算是一种生活。

  

昔日楼兰如今如同沙海上一条即将朽掉了的船,高昌蜕成史前沙石,波斯黄堂成为丢弃的残棋,不曾默然站在无人能识的荒寂的古道上,尽量触摸这大地下埋藏的遥远的物语,也只有一句,你走好,我还继续。

  想是丢失了赤诚与虔敬,活的慌张的太宰治,世人是他深不可测的可怕对象,没有简单,只留凄惨,可是画雪景的叶藏,是属于自己的叶藏。所有的选择,没有该与不该,更不用纠结错对,在激烈的性与凌乱的活过后,死也是另一种活。

  与其当到达梦中的城市伊西多拉时变得年老,那么就让此刻的倒影被波浪摇碎,晃动着到尽头。 无法期待一生过得多开心,免不了负重前行,我亦不是自己的领袖。在太宰治心里,以何种方式度过一生,想是也无从追究,抛开满目疮痍,从生命根本爬出来的山水重重,也算是和肉体交相辉映。我也并不清楚这许多的外界究竟包含些什么,所爱隔山海,山海不可平。

  伴随着一种隔岸观火的恶趣味,对于那些无从深究的心底隐晦,也并不能激起普通人类胸腔里产生的痛苦的深情,我悟性不足,力量不够,就当是一场满足的自娱自乐,在呼吸中失去了能量,并且没有俗气的气概。

  击剑的人宁愿刎颈,不屑偷生,没有任何事能让人生得到完整,遗憾是大部,因为欲望是本能。 寒冬要过去了。再见,太宰治。

July

总的来说, 我发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遇到的各色人等都有一个共同的本质
而这本质在地铁中尤具显性
那就是无论快乐还是烦恼
人们都沉浸在梦幻之中
我没有遇到过任何一个人过着完全明智的生活
你知道一个坐地铁的在幻想自己开宝马
开宝马在幻想自己住一栋有15亩草坪的别墅
住大别墅的呢
机关算尽太聪明
不成想还是免不了得罪人,进去了
我们每个人都挺事儿的
可是每个人都会在有些时候出神
幻想点儿什么莫可明之的事物
我不能说这激起了我对人类的怜悯之情
怨憎会,求不得
生活大抵如此,没什么新鲜的
——《佛祖在一号线》